」苏鹤松了手，我的身体瘫软在地。

我还在吐血，身下的地毯很快被鲜血染红。

「怎……怎么回事？

苏鸢，你不要装了！

你快点起来！

你到底怎么了？」

苏鹤跪在我身旁，疯了一样摇晃我的肩膀。

恍惚间，我看到一个多年未见的身影疾步向我跑来。

最后一次见他，还是二十年前。

他的身形依旧高大，可是鬓角却已有了银丝。

他瘦了，也老了。

可仍旧风华绝代。

他是我妈妈的旧情人，顾惜年。

苏鸾死的那一天，顾惜年就失踪了，连同我那家暴的父亲，一起失踪了二十年。

他走之前，找到了藏在杂物柜中的我，他对我说：「鸢鸢是个乖孩子，要保护妈妈！」

七岁的我点头，顾叔叔是好人，顾叔叔爱妈妈，我也爱妈妈。

所以，我们拉钩，约定好，要一起保护妈妈。

顾惜年把我从苏鹤怀中抢了过去，我看着他，强行咽下口中的鲜血：「顾叔叔……我做到了……我有，好好保护妈妈！」

「顾叔叔知道！

鸢鸢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孩子！

鸢鸢是这个世界上，最乖的孩子！

鸢鸢，鸢鸢.......」他抱着我，手足无措：「叔叔错了，叔叔不该让你保护妈妈，叔叔害了你！」

好黑啊，我看不清顾叔叔的脸了。

我想，我可能就要死了。

「顾叔叔，我好累啊。」

顾惜年哭得泣不成声：「累了就睡吧，鸢鸢，好好睡吧。」

我闭上了眼。

却仍能隐约听到周围的声音。

我听到了苏鹤被暴揍的声音。

我听到我妈声嘶力竭阻拦顾惜年的声音：「你不许打苏鹤！

苏鹤没有错！

错的是苏鸢！

是苏鸢杀了鸾鸾！

是苏鸢杀了我的鸾鸾！」

顾惜年沙哑悲愤的质问振聋发聩：「潇然！

你疯够了没有！

你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？

你真的不记得是谁杀了苏鸾吗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