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不感激，竟是如此不尊重的态度。捡了一条命回来，不是欢喜，却是……宋愿言打量着他的神态。却是像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，却被人一把夺去。刚刚一脚步入天堂，又被人一把拽回。神情里满是失望，烦躁，与疲惫。行医这么多年了，宋愿言第一次觉得救人是一件错事儿。但是宋愿言从不怀疑自己，她只觉得这人怕不是个神经病。哪有人不想活命的？“喏，米粥。”宋愿意不是个和人计较的性子，即使几番对话不愉快，她也不忘要给面前的人一口饭吃。她又盛了一勺白粥放在少年嘴边，可那人还是紧闭着双唇。这一下宋愿言恼了，她费劲巴力救回来的人，还能叫他自己把自己饿死了？于是她快速捏住了他的脸，趁他张嘴那一瞬，成功把米粥送了进去。“咳咳”少年猝不及防，被迫咽了口粥去。他立刻咳了起来，皱着眉愤恨地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宋愿言。暖暖的粥顺着食道滑进胃里，四肢仿佛都有了几分生气。那一下，李则怀才意识到自己确实还活着。活着，就又要去给那人卖命，又要过那种刀尖舔血的日子。他长舒一口恶气，眉眼间结了一层寒霜。救他，为何要救他！只可惜面前的少女不知道他心中所想，见他舒气还以为是喝了粥感觉到舒服。她自动忽略了李则怀眼里的恶意，又笑嘻嘻地喂了他一口米粥。“好喝吧！”宋愿言弯弯眼睛，“再来一口不要！”见李则怀张嘴，宋愿言又眼疾手快地喂了第三口。被迫喝下三口米粥的李则怀：“……”能有这三口饭食下肚，他今晚就死不了。宋愿言也不再强迫他，拿起碗把剩下的粥喝了个精光。又坐在塌边，替李则怀掖了掖被角道。“你叫什么名字啊？”见李则怀没有搭理她，宋愿言只觉得是自己没有自我介绍，反而上来就问他人姓名的行为冒犯了他，她又连忙补了一句。“我叫宋愿言。”面前少女神色晏晏，烛光映在她眼睛里，像是两枚小月亮。李则怀见惯了女人的笑，她们的笑容里多少带着点不真切，或是阿谀奉承，或是虚与委蛇，或是讨好，或是求饶……可面前的人，李则怀一直在观察她，她的眼睛干干净净的，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