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的父亲是开心的，母亲是开心的，甚至连宋林都是开心的，那个或许会成为我夫君的人，更是宸宁之貌，目若朗星，我按理也应开心才是。换衣沐浴后，我寻了曹掌事。“惊鸿，回来了？”“是，大公子亲自送来的。”“回来了，就杀了吧。”月桃捧了几张饼子，在我说那个字的时候，送了进来。西头的马厩里，躺着我的惊鸿和那人的弟弟，只不过，一个死了，一个依然活着。月桃怕我冷，替我围了条大氅，我拢着狐裘走近了些。月辉下，那人安静地躺在棚里一处草垛上，身形清瘦，却姿容绝滟，墨发如烟。没想到，这人竟有这等容貌。今夜静了风，却飘起了雪。我拿过月桃手中的饼子，放进他微张的掌心。然后，我看见他睁开了眼。那是双怎样的眼睛啊，好像，皓月星辰都在其中，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。“月桃，我们，养他吧。”人被我带回了流霜阁，将养在后院。院里的李嬷嬷问我他的名字，我想了想，“月十钱。”月，是宋府下人的赐姓，十钱，自然是买他时的价钱。可后来，院里的人喊着喊着，就喊成了月十，月十便月十吧，意思也是那个意思。一日，曹掌事牵来一匹马，说是赵衍差人送的。那马通身乌黑，唯额前有一处白点，却是千里良驹。我让人送去了后院，养在月十的隔壁。小黑很好，能吃能跑，可月十，就差多了。李嬷嬷说，月十很乖，不吵不闹，可就是前两日突然不吃饭了，怎么劝都没用。我将剩下的鱼饵扔进池子，“不吃便不吃，饿死就埋了。”“他说，要见小姐。”嬷嬷把人领来的时候，月桃刚刚收了午膳，我抬头望过去时，月十端端正正立在门庭外头，发上，肩上，落满了雪。等了半天，他都没有说话，我有些坐不住了，唤人将他带了进来。屋里暖和，少年头顶和肩头的雪渐渐化了，濡湿了前襟一片。可能是感受到了暖意，少年微抿的唇角渐渐松了下来，然后，我听见他说，“我想医我的听疾。”我笑了，他以为这是何处，他以为他是什么身份。我站了起来，刚想走，忽而背后暖风流转，我一回头，望进了他的眼睛。然后，我见他向我伸出了手，骨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