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这事,我爹和裴爹重燃少年热血直接打起来。
我爹说裴知鹤油头粉面伪君子,竟肖想他女儿。
裴爹说我野蛮粗鲁母夜叉,竟肖想他儿子。
最后绝望地发现结亲这事不是任何一家撺掇的,就是皇帝的命令。
我爹和裴爹要成为亲家。
我和裴知鹤要成为夫妻。
我们四***骂。
皇帝老儿糊涂!
差点没给我娘吓厥过去。
洞房花烛夜,我和裴知鹤坐在房门口怒目横对。
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知道的是洞房,不知道的以为俩门神镇宅呢。
斜一眼对方,不屑。
呵。
不经意瞥见艳红的喜床。
好尴尬…
皇帝老儿怎能出这样的昏招。
他难道不知我和裴知鹤是死敌。
见面只想打架。
天底下最爽的事,莫过于将对方踩在脚下。
这厮肯定也搁心里骂我呢。
不行不行,千万不能好奇他在想什么。
为了避免读心术误事,我在心中默念。
我不想听他的心声。
我不想听他的心声。
…
不想听。
想…
安静的喜房中突然传来声音。
【天呐,竟然这么紧张】
【绝不能在这女人面前露怯】
?
他在跟我说话?
我看向他紧闭的嘴,突然反应过来。
靠!
我读心了!
我一声惊呼。
完了完了。
他被我叫声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了?”
我开口。
“完蛋了,我不能撒谎了”
不知是已习惯了我这种无厘头的话还是什么,他并未继续问。
我稍微宽心,只要努力熬过一刻钟就行!
半天,他又磕巴扯出一句,视线直直对着门口。
“困、困了吗?”
“不困”
天呐,我想说困了,这样就可以去床上装死了。
我严阵以待,正襟危坐。
“你很紧张吗?”
切,明明是你紧张。
“嗯”
?
是不是搞错了,我怎么会紧张。
我这么有气势,哪紧张了。
他听到我承认,有一瞬的诧异,紧接着又问。
“害怕洞房吗?”
呵,这世界就没有我姜雯鸢害怕的东西。
我底气十足地狂吼。
“害怕!”
?
姜家家训
第一条:就算心里害怕,面上气势也要足。
我爹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。
这条家训会变成:气势很足地害怕。
有点绝望。
裴知鹤笑了,紧接着传来他的心声。
【原来这女人也有这种时候,倒有种滑稽的可爱】
天杀的!
他竟然说我可爱。
这跟说我是只待宰的小绵羊有什么区别!
果然天天在心里骂我。
但想到我这会儿是啥真心话都往外说啊,强忍着没骂回去。
结果他竟然站起来了,拉起我的手走到床前。
干嘛?!
他将我的手贴在他腰间。
离得太近,那晚的部分回忆又进入了我的脑海,我的脸蒸得通红。
“宽衣”
哈?
他他他竟然让我帮他宽衣?
欺负谁呢?
是可忍孰不可忍!
我怒目圆瞪,手劲一起,直接将他腰带扯烂了。
他仍然只是笑笑。
“看起来夫人虽然害怕,却很急切啊”
啊啊啊好恶心!
这时又听到他的心声。
【从前没发现,她逗起来这般有意思】
我忍不了了!
我撸起袖子,将他使劲一推,又差点在床上和他打起来。
这回是真打。
他心声:【看来是真生气了】
扑腾的手被大掌捉住。
“好了好了,睡吧”
局势于我不利,只能见好就收。
我不服气地倒头蒙上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