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下看美人,越看越精神。
美则美矣,但实在是太虚弱了。
再这么让他哼下去,我耳朵要怀孕了。
得大补啊。
我回忆上次姐姐给那头野猪熬药的配方,想不起来是哪些了,反正都是珍贵药材,一股脑全倒进去算了。
天蒙蒙亮时,我跑到邻居家买了只土鸡,又到山头捡了几筐菌子。
回到院子,姐没回来,屋里的人也还没醒。
起锅烧油煮了碗清汤鸡蛋面。
拿起筷子正准备往嘴里送,听见里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。
端起碗就往里面冲,老天鹅,可别把我床砸坏了。
推门而入,看见他倒在地上,衣衫散乱,露出锁骨,面若痛苦,气喘吁吁。
娘惹,好羞耻啊。
大清早给我整出鼻血了。
他抬起头望向我,双目猩红,眼神似警惕似怀疑。
给我看得一哆嗦,还怪有压迫感的。
察觉吓到我了,他放轻声音:「这位姑娘,我浑身无力,能否劳烦你扶我起来。」
我赶忙放下碗筷,将他扶起坐在床上。
见我沉默不语,他环顾四周,开口询问:「多谢姑娘,不知这是哪里?」
我眯了眯眼,一脸严肃地看着他。
死装男,明明昨天还偷吃我的饭。
看着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,里面透着无辜。
这这这,可爱到犯规。
行吧行吧,美人脸皮都薄。
我指着自己的喉咙摆摆手,随即握住他的手,在他手心写字。
他愣了一下,手指微微蜷缩,但也任由我动作。
「这是我家,昨***伤口严重,我简单处理了下,虽不致命,但到底行动不便,你想干嘛,我帮你。」
写完一长串,他手心微汗。
我故意的,嘻嘻。
其实屋里有纸笔,但摸美人的***会难得啊。
趁机揩油成功,悄悄搓了搓手指。
哇,他手好软好香。
看着我的***动作,他静默一会儿,周身气场变化,再抬眼一副柔弱美人的模样。
我等着他接受现状,坐在桌边准备先吃两口,面都快坨了。
刚端起碗,他肚子咕咕叫起来。
他似是无地自容,小声说到:「我已有两天没吃饭了,姑娘蕙质兰心,竟考虑周到,煮了面。」
遗憾落筷,欺负我老实人不能讲话是吧。
还没等我动作,他又道:「可我现下双手实在无力,能否劳烦姑娘喂我。」
说罢,他含羞似怯地看了我一眼,浑身酥酥麻麻。
给给给,把命都给你!
我俩郎情妾意地喂完了饭,被他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,又哄着我给他喂了口茶水。
我才幡然醒悟。
美色误人,我唾骂自己。
还没搞清楚他的来历,就上赶着照顾人了。
不行,得让他赶快走,我姐回来了解释不清。
犹豫着在他手心写道:「我看你也吃得差不多了,你要不先走……」
他猛地抬起头,不可置信地望着我:「我知道我连累了姑娘,不该继续留在这里。」
整这出死动静,搞得我好像个事后负心汉。
他低下头,自嘲一笑:「走?可我又能走去哪儿,不瞒姑娘,其实我已经没什么亲人了。」
他微微哽咽:「我父亲不是人,将母亲的救命钱赌光了,母亲就此病逝,我还有个上学堂的弟弟,为了供他读书识字,我只有走投无路赚苦命钱,我……」
好赌的爸,病逝的妈,读书的弟弟,和破碎的他。
好耳熟的剧情。
我一下激动起来,内心火热。
连摸小手都顾不上了,跟他比划起手语。
「所以你就做起了清倌?卖艺不卖身,但你实在貌美,有达官贵人豪掷千金买你***,你宁死不从,逃了出来,被他们一路追杀到这儿。」
他看我激动得眼睛发亮,虽不明白我比划了什么,也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。
得到肯定回应,我心疼地握住了他的手。
他耳根都红了,果然是被欺负得狠了。
你看都应激了。
为避免将他吓到。
我矜持地在他手心里写:「你先安心住下,这里偏远避世,一般人找不到你的。」
他轻轻点头,眼睛里充满了信任与依赖。
天可怜见。
我简直盖世英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