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应该是发烧了。
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。
就在我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,柴房门被打开了。
一双温暖的手将我抱到怀里,轻轻摸着我的脸:
“阿锦?”
我神志不清。
那人叹了口气,将我抱起来带了回去。
醒来时,身边是裴胤正在为我熬药。
我瞥了一眼药材,哑着嗓子开口:
“我需要用的是金盏花,不是金银花,你配的是长姐的药。”
修长手指一顿,裴胤这才意识到。
我闭了眼不去看他。
长姐生下来便体弱,常年吃药。
而我为救裴胤落下旧疾后也成了药罐子。
只是裴胤每次给我配药的时候都会错把金盏花放成金银花,我还以为是他无心之失。
昨夜听门外下人议论,才知道金银花是长姐药方里的。
裴胤在我身边坐下:
“那是你长姐,你不该在她新婚夜前来闹事,她体弱多病受不得惊。”
我气不打一处来:
“可我就是你的正妻不是吗!我们拜过堂成过亲的!”
“你我拜堂并不被家族认可,算不得数。”
他皱了皱眉:
“况且,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,这么多年她一个人过,正妻之位给她作为补偿并无不妥。”
我更生气了:
“你和长姐成婚,爹娘并未出席,难道你们的婚事便是家族认可的吗!”
裴胤有些不耐烦了:
“那你想如何?”
“要走,和你再也没有关系!”
裴胤一愣。
双眉一沉:
“别胡闹,我之后会和阿芷商量,等她同意,会纳你为妾。”
“妾?”
我笑出声:
“裴胤,我说过你若负我,便让你尝尽世间最苦的药,再与你生生世世不复相见!”
裴胤脸色阴沉。
我咬紧了牙:
“最苦的药,已经没有比我更苦的了。
“但是生生世世与君不复相见,我还是做得到的!”
一声沉重的呼吸,裴胤眉尖微微跳动了一下:
“宋书锦!”
我不卑不亢的看着他。
他一甩袖子,语气从未有过的愤怒:
“你真是热昏了头,给你点时间,想清楚措辞才和我说话!”
走出去一会儿,他又折回来。
我起身,以为他要说什么。
却被他一把抽走了枕下的安神香包:
“阿芷最近睡得不安稳,这香包是我为你求来的,既然你一意孤行,那便将这香包给阿芷用罢。”
他转身就走,命下人锁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