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完,就转身把婚礼物件全都搬到了储物间。
接下来的几天。
我一直待在研究院里。
有上辈子的经验我加快了研究步伐,重新设计了十年后的图纸再加以改正。
我上辈子死在1996年,那时沿海局势紧张。
所以我现在起早贪黑,只怕时间不够,无法做出先进的***保卫国家,无法完成父亲的遗志,再次带着遗憾离去。
又是一次通宵实验,忙完回到家时天刚亮,孟煜尘却不在家。
我随便蒸了根玉米打算垫吧一口,刚合上蒸笼,客厅的门响动起来。
走到厨房门口,才发现是孟煜尘回来了。
只是,回来的好像也不止是孟煜尘。
平日里笔直身躯的男人弯着腰,一只手提着箱子,另一直手虚扶着一个女人进了客厅。
那女人穿着红色碎花裙,笑的一脸温柔:“别这样,我又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这个人,我自然认识——是宋阮阮。
“在我这里,你再大都跟个小孩儿似的。”孟煜尘跟在身后宋阮阮笑着调侃。
我动作一顿,心中仿佛被猛刺了下。
我忽然想起,刚谈恋爱约会时,我想让孟煜尘给自己买根糖葫芦。
他却说:“别跟个小孩子似的,说出去让人笑话。”
原来,‘像个小孩’这事,在孟煜尘这里也会因为对象不同而标准不同。
我就这么倚在厨房门口,孟煜尘和宋阮阮自然看见了。
孟煜尘一见我就下意识问道:“你今天怎么回来了?”
我还没回答。
宋阮阮就抢先上前笑着道:“你就是尘哥口中的静兮姐吧,你好,我是尘哥的表妹,来北京找工作,先暂时借住几天,等找到房子就会搬走的。”
孟煜尘松了口气,跟着点头:“她是我表妹,宋阮阮。”
前世,我真信了宋阮阮是孟煜尘的表妹,所以很热情地招待了她,几乎是当亲妹***的。
直到后来,我有一次目睹宋阮阮和孟煜尘接吻,才知道自己被这两个人耍的团团转。
压下心中的刺痛,我淡淡道:“原来是表妹。”
“表妹想住就住吧。”
我冷淡的态度,大概让本以为我会热情招待的孟煜尘有些错愕。
见我进厨房,他也跟了上来。
厨房里。
见我站在蒸笼前不说话,孟煜尘蹲下身主动烧火。
“静兮,阮阮刚到这里,人生地不熟,你可以带着她去附近的商场逛逛吗?买点儿女生用的东西。”
“我这两天太忙了,不然我就亲自去了。”
我五味杂陈的看着孟煜尘,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这么低声下气,就为了让宋阮阮能在这儿过得更好。
对比之下,我这个未婚妻,简直可悲得像是他们之间的小丑。
抿了抿唇,我压下繁杂的情绪。
大概是想到不久后就要和这个男人彻底分离,我此刻倒也能平静的说一句:“不好意思,研究院很忙,我没空。”
孟煜尘噎了下,还想说点儿什么。
我已经转身离开了厨房。
下午,短暂休息了一会儿的我打算去研究院。
刚准备出门。
就见孟煜尘提着不少的商品袋,和一身大红长裙的宋阮阮走进屋。
瞧见我,孟煜尘顿了顿:“你还在家啊?”
和早上如出一辙的一句话,让我沉默了。
这里是我家,我在这里什么时候也需要被质问了?
孟煜尘没在意我的反应,直接说:“我请假陪阮阮去了商城,就不用你陪了。”
我回过神,缓缓点头:“挺好的。”
从入伍到现在从没有请过假,哪怕是准备和我的结婚用品,也不愿意请假,最终只能我一个人跑上跑下准备的孟煜尘。
竟然可以为了宋阮阮打破所有原则。
这种偏爱,我从未拥有过。
这时,一身艳丽红裙的宋阮阮走上前,从袋子里抽出一条同色丝巾来。
笑着道:“静兮姐,我们也给你买了东西,红色的丝巾,喜欢吗?”
我摇了摇头:“不用了,我在研究院用不到这些。”
宋阮阮身上的这条红裙,我其实认识。
我曾经打算买下来自己结婚的时候穿的,可孟煜尘当时说太贵了,只是结婚用不到这么好的。
而这条丝巾,我也记得很清楚,是买长裙送的附赠品。
很显然,我在孟煜尘的眼中,只是个附属品,配不上高贵优雅的长裙,只配得到一条施舍的丝巾。
还好,我马上就要离开了。
成全他们,也是成全自己。
离开不爱自己的人,余生只为海防献出自己的全部。